在军训开训的第12天,我们收到一位新生妈妈的来信,执笔寄情思,母亲的思念大抵如此……
9月,儿子读大学,去了一个古老而遥远的城市。和许多的家长一样,我过起了中年空巢的生活。日升日落,每天从思念儿子开始,在挂念儿子中结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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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床的第一件事是到儿子的房间,为他在书柜上放一枚一元的硬币。儿子从2012年3月1日起,每天在自己的书柜放一枚硬币,码得整整齐齐。我相信,这个日子对儿子来说一定意义非凡。虽然没有托付,但是我还是接过这项工作。而一日一枚硬币,也成了思念儿子的一条线,从这头到遥远的那头。放完硬币,顺便环视房间,原来凌乱不堪的一切,现在变得那么齐整,现在才真正理解了儿子很久前的话——“乱,才有存在感”。天气凉了,床上的毛巾毯可以收起来了,要不要在儿子的床上放一条小被子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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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喜欢流连的是家长群了,总有那么一群妈妈,在群里瞎操着心。今天军训练什么,孩子选了什么社团,对于大学宿舍里没有淋浴房,大家都表示不能接受。我们一起关心着那里的天气与雾霾,一起关心着军训的苦与乐,一起关心着孩子的点点滴滴。群里有位妈妈说孩子的身体不舒服,都会引发大家的一阵关心与唏嘘;哪位家长偷偷进校拍上几张照片,大家都睁大眼睛,细细寻找孩子的身影。幸运地找到的,激动不已;未找到的,也说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孩子,每个背影都像是。有一位家长说,中午炒菜的时候,炒着炒着,不禁流泪了。想起自己那天烤螃蟹的时候,想着儿子吃不上海鲜,也是泪流满面,哭了笑,笑了又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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群里最热闹的是晚上9点以后,家长们都坐下来等孩子电话,时间还早,先到群里来凑个热闹。大家争着发红包,抢红包,你得了一分,我得了一毛,小小的红包雨变成最好的寄托与消遣。一会儿,群里开始寂静了,再后来,开始有家长报消息了:“今天孩子排队列,挺辛苦!”“女儿说,军训时学长送西瓜了。”“早上检查内务,寝室干净得一塌糊涂。”,也有落寞的:“我们没回电话”,“我们连微信都不回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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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特意把一直静音的手机调到声音状态,听到音乐响起,一跃而起。老公拉住我:别忙,折了老腰。和儿子聊的无非是几句话:累吗?水果牛奶每天吃。和同学要友好相处。聊过了,心也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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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婕说:我钦佩一种母亲,她们在孩子年幼时给予强烈的亲密,又在孩子长大后学会得体的退出……亲子关系不是恒久的占有,而是生命中一场深厚的缘分,我们既不能使孩子感到童年贫瘠,又不能让孩子觉得成年窒息。做母亲,是一场心胸和智慧的远行。
空巢的母亲们,在慢慢地转身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