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·现代文阅读
(―)、论述类文本阅读。(9分,每小题3分)
阅读下面的文宇,完成1-3题。
薛宝钗虽然常以“女子无才便是德”来开导别人,思想上并不赞成女子读书作诗,但她自己却既善写诗又善论诗。她论诗时,常提出很多独特的艺术见解,读来令人耳目一新,甚至常有豁然开朗的感觉。
大观园里结诗社,青年男女共赋海棠诗。迎春提出疑问:“都还未赏,先倒做诗。”这时宝钗说道:“不过是白海棠,又何必定要见了才作。古人的诗赋,也不过都是寄兴写情耳。若都是等见了作,如今也没有这些诗了。”这里宝钗提出一个“寄兴写情”的观点。脂砚斋对此评曰:“真诗人语!”批得非常好。薛宝钗的那首咏白海棠诗,正是她这个创作主张的最好实践,诗不拘泥于赋白海棠之形,而是重在传达出白海棠之神,重在比兴寄托,于是有了“胭脂洗出秋阶影,冰雪招来露彻魂”的传神之笔,有了“淡极始知花更艳,愁多焉得玉无痕”的寄兴之意,因而这首诗也成了宝钗性格的一个形象写照,人们由这首诗便会很容易地想象出她那特有的端庄稳重、敦厚温柔的品格,乃至她的气敛神藏、内蕴外朴的以退为进的处世哲学。特别是“淡极始知花更艳,愁多焉得玉无痕”二句,深蕴哲理,更能引人遐想。有人说宝钗倡导“寄兴写情”,而此诗却并非以“情”、“兴”见长,未取法唐诗,而是效法宋诗。此说不免有些欠妥,显然是把“寄兴写情”看得面太窄了。
宝钗不主张因作诗限韵而束缚人的做法。史湘云问咏菊诗“该限何韵?”宝钗答道:“我平生最不善限韵,分明有好诗,何苦为韵所缚。咱们别学那小家派,只出题不限韵。原为大家偶得了好句取乐,并不为此而难人。”于是湘云听后说:“这话很是。”这表明,在形式和内容的关系上,宝钗更重视内容,形式是为内容服务的,在当时能有这样的见解是难能可贵的。